作家王堯:回到日常生活,呈現個人與歷史的風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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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22日南國書香節期間,學者、作家王堯攜長篇小說《民謠》與近年出版的散文集《時代與肖像》《日常的弦歌——西南聯大的回響》《我們的故事是什么》做客廣州方所,與中山大學教授、評論家謝有順、郭冰茹,以及作家黃燈,從個體經驗的細致描摹到知識分子的群像觀照,從歷史的文化遺存到當代的精神傳承,談其散文中歷史與個人的風景,聆聽久遠而親切的日常的弦歌。
王堯將現代散文理解為知識分子精神與情感的存在方式,這實際上已經間接表述了“我們的故事是什么”。2021年至今,王堯陸續出版了散文集《時代與肖像》《日常的弦歌》《我們的故事是什么》。《時代與肖像》在刻畫記錄往事的同時,充分呈現一代人成長的韌性與國家民族對知識分子的重視與扶持,帶有強烈的個人傳記色彩;《日常的弦歌》則走進“不為人知的西南聯大”,講述理想與傳奇背后的故事;《我們的故事是什么》更關注承繼“五四”傳統的滄海文心,以素描或寫真的方式,讓一個個聲名遠揚的作家生平鮮活起來,思考當下的文人如何尋求意義、適應現實。
在郭冰茹看來,這三部散文集雖都是新近出版,但王堯材料的收集、文獻的積累,還有長期以來在文學研究中形成的歷史觀和文學觀,都共同促成了作品目前的樣貌。“三部散文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,王老師是從日常生活的層面去進入宏大敘事的講述,從小的切口去呈現一段大的歷史。”王堯坦言自己是在日常生活中成長起來,青年時期也不太會善于從宏大角度討論問題。
王堯的散文創作始于大學時期,最早的散文發表在中國散文學會舉辦的《散文天地》,工作后寫作便一度擱置,直到2003年《南方周末》邀請他寫散文專欄他才重拾興趣,專欄名叫作《紙上的知識分子》,后出版時改為《脫去文化的外套》。停筆長達十多年后,《讀書》雜志和《收獲》雜志的陸續約稿,才重回散文創作,前者書寫幾代知識分子的反思,后者題名《滄海文心》,聚焦抗戰時期陪都重慶的文人思想和生活,以及國家在被侵略時如何堅守住自己的文化。自《滄海文心》王堯開始將日常生活納入寫作視野,比如老舍在重慶怎樣把自己住所當了之后招待同學和朋友,他想通過這些日常生活毛茸茸的細節,呈現中國文人如何在國難當頭時保持氣節。2019年王堯延續該思路,在《鐘山》開辟《日常的弦歌》專欄,關注地處云南昆明的西南聯大。他摒棄傳奇色彩,在史料中爬梳聯大人的日常生活,從中看到他們從容與大愛的品格,比如寫出《背影》和《荷塘月色》的朱自清其實是一個極為脆弱敏感的人,但就是這樣脆弱敏感的人在聞一多被暗殺后第一個站出來大聲質疑。
在王堯娓娓道來的散文筆調中,這些視若無常的歷史細節重新向我們走來。與前述幾本關注大時代下的知識分子精神命運不同,《時代與肖像》則回到其小時候的東臺鄉下生活,在他看來,歷史風云落在一個小村莊里邊就像灰塵一樣。“我試圖通過一種日常生活的經驗,能夠呈現歷史的風景,個人的風景,同樣也呈現個人與歷史這樣一種復雜的關系。”
在黃燈眼中,王堯是一個特別真誠的人,他很勇敢、很難得地在經過多年學術和體制規訓后,性格中依然保持最原始和粗糲的部分,“他的學問他的散文,包括他的小說,跟他的人生經驗是完全水乳交融在一起的”。這也體現在他對核心命題關注的始終如一,“在他的散文里面一直有的,他關注的東西始終沒有變過。”
2020年,王堯在《收獲》雜志發表其首部長篇小說《民謠》,2021年由譯林出版社推出單行本。但“我坐在碼頭上,太陽像一張薄薄的紙墊在屁股下”這句迄今為人津津樂道的小說開頭卻肇始于20年前。王堯認為自己是沒有寫作天才的,“只有通過不斷地閱讀和寫作,寫下去之后才能激發你身體里某種處于睡眠狀態的那部分,把它激發出來,我就知道我能寫小說,也能夠寫散文,寫作是讓自己重新過一輩子的一個開始,它會激活過去許多記憶”。
謝有順認為,王堯散文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風格,他用“四有新人”概括王堯的散文創作:細節、故事、情懷和美感。一是有細節,包括知識、生活、精神、時間的細節;二是有故事,用什么方式講述,怎樣開頭又如何結束;三是有情懷,王堯遍覽這么多知識分子,親近這么多偉大復雜豐富的靈魂后,他也具有了一種情懷和古代士人的風格,至少沒有掩飾自己對這種精神風格的向往,“這種情懷是他的精神根底”;四是有美感,語言、文體和修辭的講究,它們“共同構成王堯這一個人的整體性”。
(工人日報客戶端記者 陳俊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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