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16位皇帝中,明宣宗朱瞻基的文治武功據稱可排前三。
在位十年,征漠北、定安南、叫停第八次下西洋,讓百姓的田間地頭果實豐碩,和父親朱高熾一起合力完成了“仁宣盛世”。
【資料圖】
可,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,這位活了36歲的年輕君王卻背負著明朝的最大懸疑一一殺父繼位。
朱瞻基影視劇照
展開朱瞻基,并試圖解讀朱瞻基殺父繼位的懸疑,請允許筆者先從兩個故事說起。
1399年,明太祖朱元璋或還未入土,他的皇長孫朱允炆戰戰兢兢地接過帝國令旗,史稱建文帝。
這一年,朱允炆為加強中央集權,聽取齊泰、黃子澄的建議,在不少藩王屬地展開了一系列軍事行動,即“削藩”。
這一詭異行動使各地藩王惶惶不可終日,其中也包括駐守在北平城郊的燕王朱棣。
刀劍迫近眉睫,生死攸關之際,可以肯定地說,此時朱棣心中關于反與不反還沒有答案。
朱允炆影視劇照
3月15日夜,近來難以入眠的朱棣做了個奇怪的夢,夢中從不待見自己的父親賜給他一只大白圭,臨別還笑咪咪地說:傳世之孫,永世其昌。
朱棣豁然驚醒,不太明白夢境的寓意,但他分明清楚這只“大白圭”絕不是凡品,因為這件法器帝王家才配擁有,難道父親有意讓自己執掌帝國的權柄?
不一會,家仆來報,世子妃張氏誕下一名男嬰,朱棣慌不擇路來到孫兒榻前,仔細端祥不忍釋手,覺得這名男嬰哪哪都有自己的風范,于是取名:朱瞻基。
這是一種驚人的巧合,也讓朱棣漸漸明白了“傳世之孫,永世其昌”的寓意,不就是讓他去南京做大明王朝的天子嗎?反過來,自己做不了天子又何來傳世之孫呢?
據說,朱瞻基的出生催生了朱棣的野望,讓他放下包袱決意打到南京去,而朱瞻基更像朱棣的精靈隨時被帶在身邊,奮蹄于大漠的黃沙中,沉浸在田間的稻香里,久經歷煉,出落得風情萬種亦可在馬背上縱橫馳騁。
朱棣影視劇照
下面這個故事更精彩,既可以讓文中主角悉數登場,同時又把個幾個當事人的隱忍、野心和螳螂臂刻化得栩栩如生。
或許正是這個故事才給朱瞻基日后的逆天之舉埋下了伏筆。
1402年,朱棣率著靖難大軍渡過長江直達金川門外,從此,明朝開啟了另一波走勢。
朱允炆到底死于宮中大火還是去了爪畦國?沒人知道。朱棣呢?在靖難功臣三呼之下登上皇位,一鼓作氣變成日后的永樂大帝。
但朱棣知道,掀侄兒下臺得國不正,會遭天下人唾罵,為昭顯正統,撇清和朱允炆的關系,于是責令兒孫們前去孝陵祭祖。
此行,永樂一朝的四個大腕級人物同時亮相,他們分別是:長子朱高熾、次子朱高煦、三子朱高燧以及皇長孫朱瞻基。
朱高熾影視劇照
朱高熾溫文爾雅,引經據典口若懸河,但不擅兵事不喜戶外運動,加之以前北平的伙食不錯,時間一長竟落了個肥胖的毛病,連走路也常常需要人攙扶。
而祭祖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,所以作為帶頭大哥朱高熾想好好表現一回一一不乘轎,不要人攙扶。
結果,行進途中出了狀況:站立不穩,重重摔了一跤,來了個狗吃屎。
身后的朱高煦見狀哈哈大笑,冷嘲熱諷地說:前面的人跌倒,后面的人該警覺了(前人蹉跌,后人知警)。
朱高煦眼神輕蔑、有恃無恐,只因他后面還跟著個鐵桿一一三弟朱高燧。
話音未落,另一個身影飛奔上來,一邊扶起朱高熾,一邊接過朱高煦的話說:想不到吧!在你后面同樣有人警覺也(更有后人知警也)。
這個人就是朱瞻基。
朱高煦、朱高燧同框劇照
彼時,朱高熾被立為太子,朱高煦已封漢王,朱高燧為趙王。
朱瞻基呢?一代大儒解縉一句“好圣孫”讓朱棣心花怒放,當即封朱瞻基為皇太孫,等同把他欽定為第三代接班人。
按理,朱高熾是皇太子,朱瞻基又是第三代掌門,朱高煦和朱高燧只能充當配角,一行人本不該出什么幺娥子。
然而,朱高煦卻并不這樣想一一只要父親在,只要朱高熾父子沒坐上那把椅子,事情就還有轉機。即便登上了皇位也不打緊,因為自己完全有理由把他們拉下馬。
朱高煦為何如此驕橫?如此膽大妄為呢?這一切還得從北平說起。
當年,朱棣拎著全家老小的人頭發起“靖難”,走上不歸路,可謂九死一生。
他始終忘不了那些至暗時刻,北溝河之戰、浦子口慘敗,一次次被鐵鉉、盛庸、徐輝祖等人揍得鼻青臉腫,常常一個人絕望而逃,面對朝廷的分兵合圍連死的心都有了。
可每每在他將要放棄的時候,朱高煦總是領著精銳人馬如神兵天降,把父親從泥坑中拉出來。時間一長、次數一多,朱棣總是淚濕眼眶,便有了更換世子的想法。
經歷浦子口慘敗后,朱棣對朱高煦曾這樣說,《明史紀事本末》記載:
勉之!世子多疾一一兒子,好好干吧!你大哥身體不太好。
這是一個非常露骨的信號,更像一柄可以刺破道德和世俗的利劍,從此激發了朱高煦奪嫡的野望,讓朱高煦在沙場上沖鋒陷陣越戰越勇。實實在在講,朱棣能入主南京朱高煦的確立下過汗馬功勞,至少他無數次保全了父親的性命。
朱高煦影視劇照
格局被打破,靖難之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:朱高熾身為世子只能駐守大本營,加之身體羸弱,在父親面前根本沒有發言權,連大氣也不敢喘。
朱高煦呢?驕橫跋扈,生猛無比,鐵定取代朱高熾,并將其作為終極目標,還伙同朱高燧,窮盡一生在這條不歸路上不知疲倦地奔跑著。
北平一家人來到南京,天下大局已定,但這種格局依然沒有改變。換句話說,朱棣仍對朱高煦情有獨鐘。
朱高煦被封漢王后,按祖制應前往封地就藩,但他找足各種理由死活不離開,目的就是不想離開父親的視線,淡出南京這個政治中心。
其間,朱棣曾多次下詔,要求朱高煦去云南或別的地方就藩,可朱高煦不依不饒,用盡手段一次次劃解了危機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朱棣希望把朱高煦一直留在京城,那朱高煦呢?分明與父親有某種默契,不達目的誓不罷休。
遺憾的是,朱高煦自己打破了這個平衡。一次,父親外出巡視,朱高煦在京城為所欲為,甚至自詡為唐太宗干起了不法勾當。
當城防司令徐野驢前去制止時,朱高煦一記鐵錘砸破了他的腦袋。這記鐵錘朱高煦把自己逼入了死角,徐皇后擔心再次發生骨肉相殘的悲劇,就這樣,朱高煦不得去自己的封地一一山東樂安。
行前,朱高煦在京城拋灑大把鈔票,布下不少眼線,在就藩的路上一步三回頭,時時回望著南京。
與此同時,南京也有一些細微的變化,朱高熾心驚膽顫地向朱棣求情,請父親原諒二弟的過錯,并在精神和物質上適度予以傾斜。
隨著時間推移,朱瞻基已成長為一名風華正茂的少年。確切地說,朱瞻基更像一名助攻手,在球場上來回穿梭,一次次破局,算是不遺余力地保住了父親的太子位。
朱瞻基影視劇照
歷史不斷向前,山雨欲來風滿樓,明朝再次來到了十字路口。
永樂二十二年(1424年)七月,一生致力于北伐的朱棣得勝歸來,不幸在榆木川病逝。
這一次,朱高熾父子正式登上明朝舞臺,同期聯袂演出了一場大戲。
為防止朱高煦借機篡位,引發血腥爭斗,父子二人和英國公張輔、閣臣楊榮等人商議,出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。
1:嚴密封鎖消息,下詔邊關將領保持高度戒備,防止外族偷襲;
2:北京城全面宵禁,城防部隊枕戈待旦,嚴陣以待;
3:著人把軍中的錫器悉數融化,制成一口大棺材,每天依例到帳內送餐請示匯報,力圖掩蓋真相;
4:一切準備就緒,才命朱瞻基前去草原迎接祖父的靈柩。
這個計劃天衣無縫,由于沒給朱高煦提供作案時間,同年九月朱高熾在北京旋風般即位,廟號仁宗。朱高熾也有幸成為在紫禁城登基的第一位皇帝。
兩個月后,消息傳到樂安,朱高煦捶胸頓足,恨不得馬上殺回京城,可生米已煮成熟飯,朱高煦不得不暫時放棄。隨之再次上手段,安排人在京中再灑下巨額銀票,安插更多的眼線,還試圖對英國公張輔作統戰工作。
朱棣影視劇照
明朝迎來了朱高熾時代。
這位仁君主動采取戰略收縮,撫慰建文舊臣,鞏固內閣制度,讓“三楊”模式初現,停止奢侈品采購,鼓勵百姓開墾荒地,安置靖難遺孤,一舉拉開了“仁宣之治”的大幕。
可以這樣講,“仁宣之治”是明朝一次實實在在的中興,十年間內部穩定,國庫充盈,各項指標幾乎達到了當時世界的頂峰。
但朱高熾有兩大缺陷:念舊和縱欲,所以導致他的在位時不足9個月。
可就是這短暫的9個月卻催生了明朝最懸疑的事一一朱瞻基殺父繼位。
關于朱瞻基是否殺父繼位,讓我們打開《明史.卷九》的記載:
夏四月,以南京地屢震,命往居守。
簡單翻譯:1425年夏四月,南京多次發生地震,朱高熾下詔命太子朱瞻基前去坐陣安撫。
從此刻起,這部600年來幾近無解的大戲便開演了。
上文已鋪墊,朱高熾非常念舊,所以常想把都城遷回南京。這件事引發了第一個懸疑,朱高熾出生在鳳陽,成長于北京,可他為什么如此鐘情于南京呢?
難道是南京進可攻退可守,有戰略縱深?抑或是朱高熾呆在北京必須時刻防范蒙古人南侵,心生恐懼?又或許這段記載只是一個誘餌,目的在于引蛇出洞,把后面的故事一步步推向高潮?
朱高熾影視劇照
不久,詭異的事情發生了。《明史.卷九》記載:
五月庚辰,仁宗不豫,璽書召還。
這段記載須仔細翻譯:1425年5月11日,朱高熾突然生病,甚至快不行了,于是朝廷立即下詔召太子朱瞻基回京。
表面看,這是一段平常的記載,但卻是個驚天的消息。而偏偏這次關于仁宗不豫的消息朝廷沒再封鎖,這代表著朱高煦線人的消息和詔書的發布幾乎是同步的。
有理由相信,兩邊的信使或同時從北京出發。區別在于一個在明,一個在暗。
消息很快傳到樂安,朱高煦樂翻了天。他在樂安城日日厲兵秣馬枕戈待旦,終于等來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兵馬是現成的,計劃也無需再商議,朱高煦立即挑選精兵強將組成敢死隊打算在半道埋伏,截殺侄兒朱瞻基。
這一次朱高煦胸有成竹且志在必得,因為朱瞻基要想速回北京料理后事,必須快馬加鞭抄陸路,而朱高煦埋伏的地點正是朱瞻基回京的必經之路。
朱高煦幾乎為這個完美的計劃而瘋狂,他終于相信了那句話: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。甚至做起了率軍攻入北京榮登九五的大夢。
朱高煦影視劇照
朱高煦為何如此自信呢?
讓我們打開今天的地圖,答案或就藏在那里。因為南京到北京的直線距離超過1000公里,而樂安到南京卻不足700公里。
600年前,中華大地沒有現代化交通工具,300公里對主動出擊那一方的確有很大優勢,換句話說,只要朱瞻基抄陸路經官道就必死無疑。
朱高煦沒喝大酒也沒抽雪茄,命全體敢死隊員刀劍出鞘靜靜地蟄伏著。
朱瞻基的隊伍終于出現,朱高煦和敢死隊員一擁而上,當他掀開朱瞻基轎上的簾子時幾乎氣瘋了一一里面空空如野,根本沒有侄兒的身影,但周圍的護衛和儀仗卻一應俱全。
朱瞻基跑了?上天遁地了?朱高煦到嘴的肥肉飛了?
以上是朱瞻基留給后世的第一個懸疑,他用什么方法躲過了朱高煦的必殺呢?為此,后世推測,大致有以下幾種可能。
1:朱瞻基提前經過了朱高煦埋伏的地點(從距離計算,這種可能性極小);
2:朱瞻基沿運河抄水路回的北京;(這個行程缺點在于耗時太長,不利把及時掌控京中形勢);
3:朱瞻基早就回了北京,詔書等同宮中放出來的假消息,之所以安排空轎子和護衛,目的在于把朱高煦篡權的陰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鏟除這個逆臣了;
4:有人大膽假設,南京地震,璽書召還全是假相,朱瞻基壓根就沒出過京城,這一切就是父子二人出演的雙簧。
如果以上推測屬實,由此可以證明,當年朱高煦飛揚跋扈到了何種程度,反過來,朱高煦注定會鉆進這個局中局。
朱瞻基影視劇照
更離奇的事還在后面。不久,朱瞻基突然在北京登基了。《明史.卷九》記載:
六月辛丑,還至良鄉,受遺詔,入宮發喪。庚戌,即皇帝位。大赦天下,以明年為宣德元年。
仔細翻譯一下這段文字:六月三日,朱瞻基回到京郊的良鄉,在那里接受遺命,然后進宮發喪。六月十二日,即皇帝位。同時大赦天下,改次年為宣德元年。
這段記載正是朱瞻基留給后世的最大懸疑,目標直指殺父繼位。為什么這么說呢?讓我們一點一滴深入,試圖在文字中去尋找答案。
1:璽書召還,信使出發的時間是5月11日,朱瞻基返京出現在良鄉的時間是6月3日,這說明來回共用了23天;
2:如果采取600里(300公里)加急,兩地往返2000多公里(4000余里),扣除準備、耽擱和休息時間,按每天200公里計算,朱瞻基的隊伍或10天最多15天就可以到達良鄉;
3:多出來的時間朱瞻基去了哪里呢?(如果是沿運河而上走水路,23天分明不夠);
4:600加急,各處繹站必須作充分準備,這樣大的動作一定瞞不過事先出發的朱高煦,而此行朱高煦提前埋伏在預定地點,以逸待勞,比朱瞻基更有優勢。換句話說,朱瞻基按這個線路回京一定逃不過朱高煦的布控。
可朱瞻基為什么偏偏就逃脫了呢?難道他真有三頭六臂,可以上天遁地?顯然,即便貴為皇帝朱瞻基也是個凡人,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超能力。
朱瞻基影視劇照
以上推論能說明什么呢?為此,筆者不妨再大膽假設。
1:朱瞻基壓根就沒離開過京城,并一直守護在病重的父親身邊;
2:23天后,朱瞻基在良鄉接受遺命,分明就是一個假相,又或許事情緊急使他不敢離京城太遠,之所以在良鄉現身是想更快地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(朱高煦謀反);
3:一部分史料佐證朱瞻基還在南京時,城內關于仁宗龍馭殯天的消息已經傳開,彼時仁宗不豫的璽書還沒到達,百姓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
4:假設此時朱瞻基真的在南京,這說明他早已料到父親一定會死,而且還清楚死亡的準確時間;
5:朱高熾在下第一道詔前已經死了,朱瞻基欲蓋彌彰假傳圣旨,或許從那一天起朱瞻基對父親就動了手腳;
6:最大的可能父子二人聯手做局,意在徹底鏟除朱高煦這個亂臣賊子;
但在筆者看來,朱瞻基殺父繼位的可能性更大。這是不是有些駭人聽聞呢?反過來,筆者為什么如此篤定呢?
紫禁城一角
繼續看一段《明史.卷九》的記載:
辛亥,諭邊將嚴守備。甲寅,趣中官在外采辦者還,罷所巿物。
翻譯一下:六月十三日告誡邊將嚴加守備。十六日,催促在外采辦的中官全部回京,市面上停止交易之物。
這段文字看似簡單,實際很不尋常。
讓我們拆開來分析。
1:朱瞻基6月12日即皇帝位,13日以新皇的口吻詔令邊關守將,沒有任何瑕疵;
2:自己已登基,催促在外采辦的中官回宮也很正常;
3:停止交易之物,這才是問題的重點。
什么是交易之物呢?簡單說來就是登基大典所需的御用品。這又有什么道道呢?
事實上,野史記載,朱瞻基登基那一天風和日麗是個大好日子,紫禁城內沒有一絲慌亂,而且所有御用品一應俱全。
諷刺的是,正史卻記載,第二天朱瞻基才下令讓在外采辦的中官回宮,停止交易御用之物。
答案出來了吧!既然登基儀式上所有御用品早就齊備了,那采辦的中官又在宮外干什么呢?既然自己已順利登基,又何需畫蛇添足來一句“罷所市物”呢?
歸納上述,這說明朱瞻基早就結果了父親,早就準備好了御用之物,早就成竹在胸,布下了一石三鳥之計。
當然,以上結果僅限于推論,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,或只有泉下的朱高熾父子才知道。
朱瞻基劇照
第二年八月,朱高煦終究還是耐不住寂莫,伙同山東都指揮使靳榮在樂安發動叛亂。而這一次,朱瞻基再沒給朱高煦任何機會,領著大軍“御駕親征”,一舉蕩平叛亂,削朱高煦為庶民,把他帶回了北京。
史料記載朱高煦前后判若兩人,主動伏在朱瞻基的腳下跪地求饒,讓于謙的蘇罵一鳴驚人。
多年后戲劇再次出現,朱瞻基前去看望庶人朱高煦,朱高煦一記掃堂腿同樣讓朱瞻基來了個狗吃屎。
朱高煦劇照
最后,朱高煦被衛士制服,壓在大缸下,享受著周圍的炭火,活生生變成了一只烤豬。
參考資料:《明史》、《明史紀事本末》等
圖片:來自頭條圖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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